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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高官等,于京郊万谕庙举行。
冬祭又有别于祭天礼,为期三日的祭礼上,唯有第一天需要礼佛。后两日乃皇子官眷等为主的祈福敬冬,除过会办赏冬宴外还可任欣意赏冬景。
她太过怕冷,便总是不大喜欢这活动的。缩在白狐裘里总像个白玉软团子,小时候没少被朋友打趣。
“又没有雪,不知到底在赏什么景……”
她下颌抵在双臂上,不时瞥向大敞的殿门,心里发怵。
其实她怕的哪里是这冬祭,而是现在的处境,令她摸不清头脑。
往年温泠月都是随同父亲兄长前往,以官眷女子之身,只需做个父亲身后不谙世事的小女崽就是,爹爹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需在意旁人眼光。
但今年显然,她身边的人由爹爹换成了死阎王,又加之一套太子妃的繁文缛节,她昨夜光是听听便头晕。
原先准备好好与傅沉砚分说分说,可他那日却落荒而逃,空留她一人倒像个精神混乱的。
一直到后来扶岐走了,她也没再见过他。
她还没原谅他呢。
温泠月轻轻朝手心哈了一口气,白雾浮现,她的脸映不清晰。
若是可以的话,她想弄明白傅沉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想在东宫活得久一点,只是这样,才不是想了解他。
正在她怀疑自己鼻尖是否被冻掉时,沉寂的马车忽然左□□斜一瞬,身旁坐垫陷下去一块。
傅沉砚携着一股寒气蹿入马车里。
刚一在她身边落座,温泠月明显感受到一股寒意在身边涌动,原本平静的柔风被彻底搅散,双肩忍不住又是一哆嗦。
她只草草瞥了他一眼,短暂犹豫了一瞬是否要打个招呼,一想到自己在生气,便立马作罢。
然而死阎王竟也没说话,倒不若平素总要呛她一句的姿态,只对嵇白点点头,直到马车缓缓启动。
纵是在江南,十二月也是极冷的,寒冷令她忘记自己始终伏在车窗边沿,自顾自的缩成一个白团子,险些忘了傅沉砚在身旁。
可那人却没有命令她坐端正,过了好久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叫她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不禁又向那个方向瞥了几眼,正是那飘飘然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和他对了个刚好,那人却又慌乱离开。
原来他一直在偷看她!
温泠月有几分气恼,仿若不大喜欢被人偷看,壮着胆子耀武扬威地在眼神上添了一分力。
他看什么?
虽然他们是那种关系,但她既没原谅他那天甩下她一个人,又没好到那种能肆无忌惮偷看的地步好不好。
大抵觉着傅沉砚突如其来的视线有些灼热,却见他慌乱完毕后唇好似动了动,像要说什么的模样。
她才想起自己趴着的姿态属实有些不雅,反正傅沉砚嘴里憋不出什么好话,于是撅着嘴趁他还没说出话时先行放下胳膊,这才与他并肩而坐。
“殿下不必说了,臣妾都知道。”
说罢,她沾沾自喜,似乎在为自己夺回主动权欣喜。
而对方似乎怔愣了一瞬,有些复杂地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视线往马车外瞥过,手忽然挪到怀中摸索着什么。
温泠月不敢看他,余光却毫不吝啬地大咧咧甩过去,见他那双修长冷白的手自大氅掏出一枚小物。
当他一言不发地生硬塞在她怀里,感受到那股暖融融的触感时,她才意识到——
傅沉砚竟带了枚暖手壶,热气徐徐的模样似乎是不久前刚灌上的。
“殿下……”
他眉宇不着痕迹皱了一下,却依旧没有作声。
见他没有动作,温泠月虽诧异,但还是欢心捂着暖壶捂着冰凉的手。
他方才来得晚,是因为……
她视线久久留在那枚暖手壶上。
莫非他是在赔罪?
马车外嵇白感受到车内二人的寂静,猜测兴许是娘娘冬困又等待殿下久了小憩去了。
但说来也惊讶,今晨他来到紫宸殿唤傅沉砚出宫时,他分明早已穿戴齐整,却迟迟不出门,好似在灌着什么,又细心将那东西放在怀中,仔细的模样他从未见过。
问,却又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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