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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的叹气。
第四年,玉疏窈离开了梵天宗,仗剑游历凡间。陆云铮留在梵天宗,被宣布为下一任掌门,乔胭自然也是支持,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原本书中注定的男女主却没有在一起。
玉疏窈告诉她:“小乔,我能感受到,这世间除了爱情,还有一些更应该值得我去追求的事物。”
当年在漱冰秘境,一行人横渡血河,为了不被河中的亡灵拖入血河殉葬,她趁着夜色,将一部分人丢下了船。虽然在她看来,这群人互相倾轧,贪生怕死,品行不端,但依旧难以改变她为了自己宗门的子弟能活下来,牺牲了他人性命的事实。
她做这件事时,被陆云铮看见了。没有责备,没有愤怒,他只是站出来,平静地承认是自己做了这一切。那一刻,玉疏窈无比羞愧,多年来这种感觉萦绕于心,让她感到她必须去做一些事,去做一些能让自己良心变得安稳,夜晚能平静入睡的事,来弥补她曾经的罪过。
她离开那天,乔胭和陆云铮去送行。乔胭一直挥手,直到那道窈窕背影彻底消失不见。往回走的路上,她忍不住问陆云铮:“陆师兄,你真的觉得不可惜吗?不想追上去吗?”
陆云铮只笑,然后摇头:“人各有道。”
他喜欢过一个姑娘,后来没能抓住,那姑娘把自己的心给了别人。或许心有遗憾,最后他留在这里,有机会一直这样望着、望着她,也不失为一种平静的幸福。
人各有道,缘有尽时。只是有时候,很少的时候,他也会很羡慕谢师弟,他会攥住命运的细线,强行拧成死结,缘断则强续,或许也只有他这样的人,一往无前,无惧无畏,才能最终得偿所愿。
谢隐泽离开的第七年,乔胭的返魂香开了。刚好来串门的谢行殊看见,挑了挑眉:“这返魂香竟然真的能开花。”
他在梵天宗后山给儿子立了衣冠冢,乔胭很受不了,可又没法把那写着谢隐泽名字的碑掀了,只能眼不见为净——最主要的是,她也打不过魔尊。
“你知道返魂香?”
谢行殊在衣冠冢前坐下,神色淡淡地在碑前浇了一坛酒:“这玩意儿只在漱冰秘境里有,当年摸进去还废了我不少功夫。里面那只麒麟,脾气又臭又倔,我还同他打了好几场架呢。”
于是乔胭想起一件事,在山间藏着返魂香的神庙里,有一口底部被人刻了字的棺材。
——庭有琵琶,吾妻死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他刻下那行字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
“我养了许久,这东西也不开花,原来是法子错了。”
乔胭慢半拍问:“什么法子?”
他勾了勾唇:“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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