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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盘旋的楼梯上走下来,看到颜湘在看他的书,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毛。
颜湘吓得没拿稳,手上这本书实在太厚了,翻手从滑了下去,正在砸在脚背上,痛得他“嘶”了一声。
蒋荣生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走到他的面前,弯腰把那本大部头捡起来,放在沙发上,问颜湘,“好奇?”
颜湘摇摇头,一会之后,他又点点头,看着蒋荣生。
蒋荣生给自己的杯子里加了点水,红茶,桂皮,新的柠檬片,蜂蜜,方糖块儿。然后低头喝了一口,对颜湘说,“我对你说过的,我母亲是俄罗斯人。”
好像的确是。
然而蒋先生虽然面孔有混血感,眼睛是确实是深蓝色的,但是从语言习惯,到所表现出来的城府深沉,难以捉摸的感觉,完全不像一个外国人。
蒋荣生没有给颜湘多想的机会,把他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伸手扯开他睡衣的扣子,低头吻住。
那本刚刚被捡起来的大部头又在混乱中被踢下了沙发,书页被摔开,轻然地飘过几页,又是几页。
俄罗斯文学对苦痛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执着,仿佛人间永远是地狱,天堂只存在虚无缥缈的幻想与明灭寂寞当中。
如果有什么可以拯救,那应该唯有做/爱的快感。
这一夜,偌大的平层里传来抑制不住的错乱潮热呼吸,急急缓缓,起起伏伏,颤抖又躁动的情绪攀爬得越来越高,直至顶峰,在那一个瞬间,空气凝滞了一刹那,漫长的白光与寂静,灵魂都在颤抖。
静寂以后,沙发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哭泣声,尾音又带着惬意与餍足。
蒋荣生叹息般的,伸手抹掉颜湘眼尾的湿润,低声笑,“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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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颜湘白天在家里给新的工作室做雕塑,到了饭店就揣着卡下楼买点自己喜欢做的菜。
当把一颗大白菜递给摊主打算结账的时候,身后忽地拂起一阵气息。
是那种让心头微动,鼻尖有些酸涩的,无法忘记的熟悉感。很像某个人还在的感觉。
颜湘顿了片刻,扔下大白菜,摸住左手的琉璃佛珠,回头看。
但是就像上次一样,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当凝起精神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身后依旧是人影憧憧的菜市场,低头挑菜的挑菜,讲价的讲价,更多人一边走一边推着购物车看,都是面目模糊的陌生人,熙熙攘攘的的。
颜湘努力地去回想那一个瞬间,却发现只是刹那间的心头微动,精神恍惚。
大白菜摊主看见面前的男生愣着,半天不说话,笑着叫他,“你买不买呀?新鲜的咧。”
颜湘回过神来,捻起那颗大白菜,递给摊主,轻声道,“买,要这个。不要袋子,我有环保袋。”
“好咧。”摊主爽快地上秤,报价,收了钱以后,把大白菜递给颜湘。
颜湘说,“谢谢。”然后把菜装进灰色的袋子里,继续往前走着。
越过喧闹的人流,颜湘越发觉得现实世界并不是童话,没了就是没了。
人死不能复生。
尽管很难以接受,但是现实就是这样。
颜湘有时候都恨起这种似有似无的感觉,明明感觉到回来了,可是回头看却谁都不在,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又生病了。
这一天晚上,颜湘很依赖蒋荣生,想哥哥想得有多难受,他就在蒋荣生的身下有多听话,予索予求,温顺到几乎畸形。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没有办法弥补哥哥,对蒋先生来说也是一种莫名的残忍。他也是,越做身体就越难受,泪水涌出来沾满了整个枕头。
但是有什么办法。他难受啊。
宁愿陷入这种混乱的情绪当中,都不愿意再想起“人死不能复生”这句话。
太难受了。
颜湘如此温驯顺从,蒋荣生也没有放过他,一晚上玩得很是尽兴。
只是稍微没控制住,第二天医生就需要上门了,给颜湘开了药,顺便留下了可以当作食补粥的单子。
蒋荣生让人照着做,厨房里滚着新鲜的粥,嘟噜嘟噜地冒着热气,阿姨在无声地掀开锅,最后放入调味料,然后端上二楼主卧,让蒋先生伺候着小颜喝粥。
周容在衣帽间里收拾着要出差的行李,后天一早要飞往洛杉矶处理一点事务。
蒋荣生站在主卧门口,目光凝视着床头那碗微微冒着热气的粥。
繁复高敞的主卧里,严实地拉着窗帘,外头的光线完全照不进来,昏昏沉沉的,一切都很寂静。
床头边微微亮起的那一盏台灯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乳黄色的光线徐徐地落下,给洁白的瓷碗渡上了一层浅淡的光芒。
柔软的光泽再顺着床头延伸,到床边,枕头上,颜湘正盖着被子,闷头沉睡,脸颊微微鼓起来,生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睫毛不安稳地翕动着,仿佛梦里也生着怯意。
蒋荣生看了一会,抬腿朝着床边走去。当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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