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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当真很关心他的身体似的。
隔着薄纱对视了片刻,萧弄懒散地靠回床头:“涂你的药去。”
钟宴笙听话地低下头继续涂药,涂了第一下后有了勇气,接下来也顺畅了许多。
晃眼的光线被薄薄的白纱筛过,给萧弄眼中的钟宴笙周身镀上了一层圣洁的淡淡光晕。
十七八岁的青葱少年,俊秀漂亮的眉目间还剩一点青涩未褪,指尖甚至微微泛粉,沾着乳白的膏药,在紧致雪白的小腹上轻轻扫来扫去,画面着实是……不能多看。
萧弄移开视线,语气陡然变得不善:“赶紧涂完滚出去。”
钟宴笙对他的阴晴不定感到迷惑,闷闷地哦了声,胡乱抹了几下,伸手把圆瓶还回去,萧弄又做了个手势——这回钟宴笙看懂了,是不用还他的意思。
哥哥果然不像表面上那样难相处,特地给了他药!
这算不算他们的关系近了一点点?
钟宴笙心底豁然开朗,最后一点恐惧也散去了,露出个到眼的笑,跟勺甜滋滋的蜂糖似的,对萧弄的冷漠恶劣毫不在意:“谢谢哥哥,明天我给你带点心来!”
说完担心萧弄拒绝,又还记得那句逐客令,收起药瓶就想尽快出门,连散开的衣袍都来不及整理。
什么点心不点心的,谁稀罕几个破点心,萧弄忍无可忍:“把衣服穿好!”
作者有话说:
迢迢:哥哥给药,哥哥好。 萧弄:不知道为什么火大,但就是很火大。 分析萧弄眼上薄纱的作用:给迢迢加柔光滤镜(bhi)
离开的时候,还是展戎带的路。
钟宴笙衣袍掩得严严实实的,心有余悸。
哥哥的脾气实在不太好。
展戎沉默了良久,冷不丁开口:“属下展戎。”
钟宴笙愣了一下,之前问的问题延迟到现在才被回答,他也没生气,瞅到展戎腰间配着的刀,大大方方点头:“喔,好的,展护院。”
展戎面上沉静冷酷,实则仍在持续的震惊之中,没有反驳这个称呼,重新暗自打量他。
此人反应不快,瘦弱单薄,一看就没练过武,单手就能拧死。
但却能在王爷头疾发作时全身而退,差点把王爷甩出去也没受罚,王爷还评价他“怪可爱”的,下午甚至还跟王爷在屋里睡了一觉!
要知道王爷因为头疾,睡眠极差,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醒,尤其是犯头疾的这几日,几乎是夜夜不得眠的。
太可怕了。
真是太可怕了。
连那几个喜欢蹦跶的亲王,在王爷面前都没有此人……不,这位小公子从容。
深藏不露。
值得敬佩。
钟宴笙还不知道身边冷着脸的展戎对他生出了股诡异的敬意。
展戎的步子太大,他跟得吃力,身上又疼,走了会儿就不太行了,脸上浮出苍白的痛色。
展戎:“……”
面无表情地放慢了点脚步。
钟宴笙敏感地发现了这一点,露出个笑,诚恳地感谢:“谢谢,你是个好人。”
展戎奇怪地又看了他一眼。
这辈子第一次有人说他是个好人。
待钟宴笙走出别院大门时,展戎的态度不似之前冷酷,朝他点了下头,才轻轻将大门关上。
钟宴笙明显感觉到,展戎对他的敌意消减了些许。
看来和真少爷身边的人也融洽了一点呢!
钟宴笙心情地很好地上了马车,等云成一道回了京,又偷偷溜回侯府。
一进自己的院子,钟宴笙就直奔厨房,小厨房里正准备着晚饭,见他来了,纷纷笑起来:“小世子怎么过来啦?可是有什么吩咐?”
钟宴笙礼貌地挨个打了招呼,才道:“李婶,我想吃您做的松子百合酥了,明早可以做吗?”
小世子挑嘴,平时大家愁掉了头发做这做那,小世子也只能勉强塞进几口,难得竟然跑过来提要求,掌勺的李婶笑得合不拢嘴:“可以,自然可以!”
钟宴笙又交待了到时候要用盒子装好,这才心满意足离开,感觉侯府的未来在他的努力之下,变得愈发光明灿烂了。
萧弄给的药膏药效极佳,不止活血化瘀,还能镇痛,下午涂的药,晚上就没那么疼了。
这么有用的药,想必很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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