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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苏宝珠这个始作俑者,所有人都很意外缘觉的到来。
李素诘眼珠滴溜溜一转,笑嘻嘻道:“附近没有寺庙,没有法事,都是游玩的男女,你来这里……”他故意踟躇不语,瞥了眼裴禛。
缘觉表情淡淡的,“三殿下这话好没道理,谁规定出家人不可踏入此地?”
李素诘好似没听懂他话里的揶揄,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我们兄弟也有日子没见,既然来了,一起策马听风,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缘觉看似随意地扫过苏宝珠,应声“好”,不经意间,挡在她和裴禛中间。
眼看众人都准备离去,苏宝珠稳不住了,趁着人多,必须要把赌注砸实,否则裴禛不认账怎么办?
她自然而然叫住缘觉,将来龙去脉说清楚,“师父给做个见证,我怕他出尔反尔。”
裴禛嗤笑道:“我还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苏宝珠躲在缘觉身后露出个半个脑袋,“你高看你自己啦!”
裴禛一怔,周围已有几人没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轻笑。
“若他食言,贫僧不介意再踢断他两根肋骨。”缘觉看过来,声音依旧和缓清凉,语气却暗含警告。
裴禛扶着膝盖慢慢起身,扯出个大大的笑,“我不会再大意了,殿下,你最好也不要。”
阳光照下来,他轻轻捂住左眼,右眼一瞬不瞬盯着苏宝珠,“现在是昌平二十年六月二十八日午后,下次见面,就是三十天后的此刻,倒计时,开始。”
他临走前的眼神过于深重,看得苏宝珠的心微微一沉,稳稳神,故作轻松欢呼一声,“师父你好厉害,又把他吓跑了!”
缘觉眼睛弯了弯,“是你厉害,赢了裴禛。”
浅浅的笑意从他眼中掠过,阳光灿烂,皎洁冰净的眸子染上炽热的金色,就好像阳光下的雪山,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心头撞鹿,苏宝珠第一次真切体会到这个词的意思。
“我们比试比试骑术如何?站边上看着多没意思,来都来了。”她笑嘻嘻问缘觉。
“贫僧不是骑马来的。”
“我有马,借你一匹好了。嗯……比试的话,就要有彩头。”苏宝珠放慢脚步,与其他人拉开一段距离,悄声道,“你今儿来晚了,之前的承诺不能作数,如果你想要回你的佛珠,就和我赛一场,赢了,我就还你。”
“输了呢?”
“那你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缘觉止住脚步,慢慢道:“出家人不可赌博。”
苏宝珠踮起脚尖,凑得更近了,气息微热,好像小猫毛茸茸的尾巴,柔柔擦过他的耳朵,“出家人不能干的事,你没也少干啊……”
一朵红云飞上他的耳朵,逐渐扩散到整张脸,染得眼角成了桃花,分不清是气恼,还是羞臊。
“佛珠我不要了!”他转身就走。
诶诶,苏宝珠扯住他的袖子,“说着玩呢,怎么那么不经逗。”
“放手!”
“不放。”说着,还要过来抱他的胳膊,“除非你不走。”
缘觉重重瞪她一眼,低声道:“不走了,你放开。”
苏宝珠立刻高声叫人把马都牵来,好心地让他先挑,又说这匹马跑得快但是暴躁,那匹马温顺可速度差点,叽叽喳喳吵得缘觉脑仁疼,一匹马不要,直接去旁边的马行租了匹马。
苏宝珠还故意起哄架秧子,“我这都是西域宝马,你可别后悔,一会儿输了不许耍赖。”
缘觉翻身上马,“马行的马不见得一定不好,懂行的人一样能挑出好马。”
苏宝珠突然有种不祥的预兆。
很快,预兆成真了,马上就到终点的小山丘,无论她怎么追赶,缘觉始终快她一个马头。
苏宝珠不想输,“哎呀”一声,滚落马鞍。
缘觉使劲一勒缰绳,急急下马察看她的情况,“受伤没有?有没有哪里疼?”
苏宝珠忽而一笑,从地上一跃而起,以极快地速度上马、打鞭、冲刺,等她冲过终点回头望,缘觉还站在刚才她落马的地方,表情怔怔的,明显懵了。
“我赢啦!”她欢呼着跑回来,绕着缘觉又蹦又跳,“我得好好想想,给你出个大难题。”
缘觉闭了闭眼睛,声音依旧平稳,但能听出来心情不大好,“你耍赖。”
“我对你耍赖不是第一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宝珠浅浅笑着,带着点得意,“我要提要求啦,你是讲信用的人,可不能和我一样耍赖。”
“不许戏弄贫僧,不许提过分的要求,不许……”
“我要你看见我就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脆生生的话音落下,缘觉再一次怔住了。
今日的天气出奇的好,太阳光灿烂的平展着,一望无际的原野在夏风的指挥下发出动人的声浪,她的笑容烂漫,眼中只倒映着一个他。
缘觉的心脏似乎停跳了一拍。
“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