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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射箭,只因你们不知道是我,是场误会,父皇不会怪罪你们,更不会追究吴王的责任。”
没人说话,没人松开兵器。
李蕴玉看向裴禛,“你连单独和我比试的勇气都没有?”
裴禛缓缓抽出腰刀,嗜血的猩红慢慢晕染了他的眼角,“我们已经拜过天地,我们成亲了,苏宝珠是我的娘子。”
李蕴玉的眼神同样充满冰冷的杀意。
“裴禛!”随着一声暴喝,李蕴玉率先发难。
铿!
风雷之势,雪尘四起,迷蒙了众人的眼睛。
白色的雪雾渐次消散,两柄刀架在空中僵持不下,颤抖着,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一时竟分不清谁占上风。
刺啦,裴禛的腿在雪地中后移一寸。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
裴禛猛地用力一推,身体急速后撤,脚在岩壁上一点,借着冲力挥刀砍向李蕴玉。
铿!两柄刀再次在空中相撞,似是经受不住他们巨大的力道,居然齐齐断掉。
他们把断刀往地上一扔,再次袭向对方,不带任何花里胡哨的拳脚功夫,全是无声而致命的杀招。
招招都要杀死对方。
不止是山坡上的人们,山坡下的张昀也呆住了,所有人的都惊愕地看着这两个人,两百多号人,鸦雀无声。
苏宝珠瘫坐在雪地上,怔怔看着李蕴玉,他又瘦了好多,脸颊都凹下去了,这些天一定没有休息好,还说叫他好好养身子,事情一桩接着一桩的,精神头反而比以前更差了。
似乎是裴禛压着他打,他都中了好几拳了,嘴角都流了血。
他还能坚持多久?
苏宝珠摸到一把断刀,是他的,还是他的,算了,反正都一样。
如果他死了,自己也不要活了。
裴禛突然向她这边看了一眼。
便是这一刹那的分神,胸口中了李蕴玉一脚,这一下李蕴玉拼尽全力,落下的力道非同小可。
裴禛吐出口血,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雪地上,一大片猩红的血,触目惊心。
“世子!”那些侍卫团团护住他,提刀警惕地望着李蕴玉。
李蕴玉的情况也不大好,手撑在地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扶着苏宝珠的肩膀站起来。
张昀也带人赶到了。
“我不杀你,若不是你恍惚了一瞬,我也赢不了你。”李蕴玉抹去嘴角的血丝,“裴禛,就此打住,你回你的荆州,继续做吴王世子,不许再肖想她。”
“苏宝珠!”裴禛的眼睛死死盯着苏宝珠,固执地伸出手,“你是我的娘子,我们拜堂了,你不能跟他走。”
苏宝珠站在李蕴玉身旁,抿着嘴一言不发。
李蕴玉胳膊一展,把她拢进自己宽大的斗篷里,瞥了一眼裴禛,眼神复杂,“强人所难,算不得数,裴禛,世上的事,唯有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苏宝珠!”裴禛挣扎地要追过去,“你给我回来,苏宝珠!”
“世子,世子,你的伤要紧!”侍卫们拦着他不放。
心脏裂开般的疼,滚烫的鲜血似乎从胸口流了出来,裴禛抹了一把胸口,没有血,可这撕心裂肺催心肝的疼怎么回事?
略动一下,都疼得全身一阵阵抽搐,根本喘不上气,想扯开嗓子喊一喊,肺却要疼炸了,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裴禛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哦,原来被人挖去心肝是这样的疼法啊。
都不回头看他一眼。
不甘心,是在是不甘心!
裴禛挣扎着站起来,推开众人扶他的手,一步一步向前。
“世子!”有人拉着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很是耳熟,“快回临潼,王爷发现公主了!”
公主,什么公主?
裴禛转头看来,眼前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肤色略黑,已是急得快哭出来了。
是他留在母亲身边伺候的白瑛瑛。
神智一点点回来,他惊愕极了,“你说什么,母亲怎么了?”
“我哥在长安南郊发现王爷的车驾,直奔牛头村去的,不知道谁泄露给王爷的消息。”白瑛瑛急急道,“快回长安,永不了多久王爷就会查到公主在临潼的处所。”
裴禛的心猛地一沉,望了望苏宝珠离去的方向,强忍着胸口的疼痛翻身上马,“启程,去临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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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房里水气氤氲,苏宝珠躺在浴桶里,温柔暖热的水包围着她,本是十分惬意的事,然而目光触及肩头胸前的斑斑红痕,不由一阵憋闷。
“宝珠?”屏风后现出一道高挑的人影,“你泡了半个时辰,空着肚子泡澡,时间不要太久,当心晕过去。”
苏宝珠低低应了声,抬腿迈出浴桶。
换好衣服出来,李蕴玉已坐在桌边等着她,桌上摆着汤饼、龙凤糕、馄饨、酱胡瓜等等,都是她爱吃的。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