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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常年养尊处优的赵天齐,干农活一把好手的沈青书?显然更有力气一些?。
可?赵天齐现在在气头上,只?想让乔月说?个?清楚,那里肯就这么放过她,就只?能咬牙忍了。
但到底是受到了影响,攥着乔月手腕的劲儿小了不少。
只?是这到底是公堂,赵天齐方才那中气十足的一嗓子,已经是藐视公堂了,果然,惊堂木一响,县令声音冷肃,“堂下何?人?,竟敢咆哮公堂?”
这话,很显然是对着赵天齐说?的。
但赵天齐不愿放开乔月,那沈青书?自然也不会放开他,两人?就这么对峙着,互不相让,直到又一声惊堂木响,赵天齐终是败下阵来,松了手。
乔月得了自由,连忙退后几步站在沈青书?稍后面。赵天齐看她这避他如?蛇蝎的模样,不由得目光一凛,但眼下,他的脾气是发不出来了。
两人?稍稍正衣冠,随即齐齐拜下。
“学?生?沈青书?,见过县令大人?。”
“学?生?赵天齐,见过县令大人?。”
沈青书?,赵天齐。
对于这两个?名字,陆谨并不陌生?,毕竟他是清水县的县令,而这两人?又是云尚书?院的翘楚,他跟云尚书?院的山长交情?不浅,常能听到他提起他们二人?。
之前听好友说?这赵天齐为人?偏执鲁莽,没有沈青书?稳重沉得住气,他还不信来着,觉得就是他文人?的那一套,喜欢三棒子打不出来一个?屁来的那种人?,结果今日?一见,似乎确实如?此。
咆哮公堂,若是他想追究,可?是要挨板子的。
而且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乔月就是这个?人?的童养媳。
“你就是赵天齐?”陆县令问。
“是。”赵天齐应声,眉头紧锁。
他也是一时气糊涂了,居然差点在公堂上对乔月动?粗,这可?是当着县令的面。
这马上就要府试了,若是到时候县令因着这事儿不给他举荐……
想到这儿,赵天齐急忙道?歉,“学?生?一时鲁莽。咆哮公堂绝非有意,还请县令大人?海涵。”
但显然,陆谨问他,并不是为了这个?事儿,而是他想知道?,赵天齐作为一个?读书?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家里如?今的所有花销,钱都?是来自乔月的吗?
“对于乔月状告你赵家侵占桑家财务一时,你可?认同?”
“……”赵天齐眨了眨眼,懵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陆县令会问他这个?。
这问题他要怎么回答,他认同,那不就是说?明他身为读书?人?,明知道?侵占他人?财务是不对的,还是默许了吗。可?若是不认同,身为读书?人?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那书?岂不是白读了。
但仔细想想,他好像从来就没考虑过这个?事情?。
好似自从乔月来他家后,他就知道?他家日?渐富裕起来,他知道?那是靠乔月他爹留下来的钱,但他从来没有在意过。
起先可?能是因为乔月是他的童养媳,可?后来,或许是他忘了,又或许就是时间长了,就觉得是理所当然了。
但无论怎样,这个?问题,他真的答不出来。
陆谨阅人?无数,也无需他再作答,从他的眼神和沉默中,他俨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心中虽有惋惜,觉得他失了读书?人?的气节,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赵家奉还桑家给乔月的家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乔月知道?,这七十二两银子,并不是赵母变卖桑氏绣坊的所有所得。
当年杨显初来乍到,想要在清水县落脚,于是就看上了即将破产的桑氏绣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桑氏绣坊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店内的设施,都?是桑父精挑细选的,所以哪怕那时候房价低,但也远高于九十两。
只?是当时杨显没那么多钱,但又巧舌如?簧,便哄着赵母签了房契,以九十两的价格拿下来原本价值一百四十两的房子,而这不够的钱,他则是以分成的方式,给了赵母杨记百分之一的红利。
所以这些?年,赵母每月都?去?杨记绣坊,就是去?收红利的。
不过杨显这人?就是个?无赖,先前杨记只?是个?无名小店的时候,他还老?老?实实地按每月的收入给赵母算钱,可?到后来他搞了一系列毫无底线的兼并扩张,扩大了杨记的规模后,他就不再愿意按收入给赵母红利了。
反正两人?也没签契约,赵母也拿他没办法没办法,而且接触多了,她也深知杨显这人?品行不端不好惹,只?得听他的,每月按时过去?,拿一两银子。
但一月一两,一年就是十二两,已经很多了。
也正因为这事儿是口头协议,所以乔月也没法去?讨回那些?分红。但她知道?,依杨显的性子,诬陷她的事儿没成功,以后赵母再想从他那儿拿钱,怕也是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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