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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余光瞥见宿晏时推门立刻，苏尚立刻摔上门，她把背包一甩，大步上前揪起柏必清的衣领，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就无声的流了下来。

“柏必清。”她声音快要粟不成句，“你疯了是不是？”

柏必清轻轻抹去泪水，苏尚是知道她注射药剂的事情了，她没说话。

“为什么？原因呢？如果是为了宿晏时，我砸钱都把她包养过来，你不愿意我们就慢慢治，治不好也没关系，我们陪着你，但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那个药剂的副作用有多厉害你不是不清楚！”

苏尚又是一拳打在柏必清小腹上，她松开手，气到发抖：“你要是不想活，我分分能送你滚蛋！”

柏必清捂着小腹咳了几声，她吃力的抬起眼看她，苏尚和她一起都玩拳击，从小就接受过训练，这话她是一点都不怀疑，甚至觉得苏尚真的做的出来。

可她也丝毫不怨苏尚打的做法，是她意气用事了。

oga眼中的心疼从未藏住过。

柏必清缓缓站起身，她神色黯淡的垂下头：“我当时就在想，宿晏时会不会是因为信息素才想跟我在一起的。如果我们真的相爱，又有几分是真心对我的，我突然就害怕了，就找出那支药剂注射了进去。可是后来我发现——”

beta闭上眼，她头仰靠着墙：“自欺欺人的是我，她一点都不在乎这的，我是个骗子，可是我的骗局一败涂地。”

苏尚倏然就怔住了，她捡起地下的背包，直接朝着柏必清砸过去，她怔怔的在原地，问她：“你是不是喜欢她？”

柏必清捡书包的动作一顿，她指尖一紧，掀起眼皮，眼中的情愫一览无遗。

有些事情，是无法宣之以口的秘密。

oga怎么会不懂，苏尚怎么会不懂柏必清。

她突然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忽然想起十几岁的柏必清。

那个时候的beta意气风发，和同龄人相比她要成熟很多，柏必清经常和苏尚提起，她以后要帮助父母和哥哥一起管理公司，每次提起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期望。

beta经商能力远远要比她哥哥强，家里人都很看好她，可是从发病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钻心的疼痛让本不该属于柏必清的腺体上常常有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疤，每一次疼痛发作要把她捆在病床上注射药剂。

那时候的柏必清瘦的不成样子，苏尚去看她的时候眼泪都崩不住，oga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跪在地上求着医生让她死去的柏必清，也永远忘不掉因为镇定剂而平静下来，却心如死灰的眼神。

那个时候柏必清就像是条狗一样，她因为病情没有尊严，疼的在地上打滚，弄伤自己以求可以掩盖痛感。

后来对应药剂出现了，柏必清使用后病情好了很多很多，她不用再忍受疼痛了，也不用再因为别人的信息素大发脾气，可是她的眼神愈发冷淡下来。

每天就坐在床边不说话，拒绝和外界一切交谈，找不到治疗的药，医生给出的答覆永远是不确定的。这个药剂副作用很大，呕吐，头晕，厌食，柏必清虽然没有腺体折磨，但身体依旧好不起来。

直到她发现她对这个药剂有瘾，每天不注射就会换来更多的折磨。

这才是真正的副作用。

柏必清知道后态度一反平常，便开始不再愿意注射药剂了。别人强迫注射，她就拿着玻璃片闹自杀，她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戒掉了瘾，那段时间她浑身是伤，自己掐出来的，玻璃上撞出来的，用针头戳出来的。

beta的性情也变的不稳起来，她出院后不再管理公司，把画画当成自己的每天唯一的事情，一坐就是一天，画完之后她会问“好不好看？”，无论什么回復，她都会面无表情拿剪刀一点一点的剪毁，然后用打火机烧毁。

这样的日子她持续了很久。

后来的柏必清变得“滥情”起来，她交完一个对象就会马上换下一个，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beta扮演的完美情人十分出色，根本无法挑出错误，她看的时候眼神眷恋，会送礼物说情话，满足对方一切幻想。连分手的时候对方都只剩下惋惜。

可是苏尚清楚，也越来越害怕。柏必清不再在乎自己的身体，每天都过得很无所谓。

柏必清的恋情完美，就如同她的画一样，过分完美，反而变得一文不值。

那是什么时候变的？

苏尚想起来，那一天是什么日子她也不记得了，只知道柏必清突然指着荧幕上的人问她：“这是谁？”

她当时看了一眼，随口答道：“叫宿晏时好像，演技不错。”

当时柏必清只是低声重复了一遍，没再说什么。

苏尚早应该发现的，这个人动了情，认了真。第一次为一个人出头，第一次为一个人紧张，第一次为一个人付出大量的时间。这么多第一次，都是为了宿晏时。

oga突然醒悟到，宿晏时才是柏必清的药，不是信息素，而是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