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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发生的事一下往记忆里回溯,他扭头看到一旁水缸里正在缓缓爬动的123,想起来自己这是在邵承昀的豪华套房里。
客卧没拉窗帘,外面的阳光一股脑地扑涌进来,已不是清早六七点那种稀薄的晨光。
辛榕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一看时间快到九点了。孟冬林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问他怎么回事,还问他人在哪里。
辛榕揉了揉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復孟冬林,就把手机先放下,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走到门边,慢慢把门拉开,外面空无一人。正在辛榕踌躇不定时,邵承昀系着领带从另一间卧室走了出来。
“邵总。”辛榕和他问好,一面也走出卧室。
邵承昀看着他,直截了当地问,“会系领带吗?”
辛榕愣了下,说,“不会。”——其实他会,但他总不能给邵承昀打领带吧。说不会就是权宜之计。
邵承昀那双眼睛洞若关火,却没有戳穿辛榕,反倒笑了笑,又问他,“睡好了吗?”说着走到穿衣镜前,娴熟地在自己衣领下系了一个温莎结。
“睡好了。”辛榕有问有答,心里却揣摩着邵承昀的态度,想给自己找个脱身的机会。
邵承昀转回身来,仍是那副淡淡的笑,说,“行吧,你挑个餐厅,我们去吃早饭。”
辛榕听他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嘴张了张,起先都没发出声音,过了几秒才说,“邵总,您想吃什么,要不我给你端过来?”
他看向邵承昀的眼神已经有点求饶的意味了。这艘游轮毕竟是他工作了两年多的地方,大部分同事都彼此认识,要让他和邵承昀一起走进餐厅,还同桌吃饭,辛榕估计自己还没离开餐厅就能被蜂拥而起的流言给淹死。
可是邵承昀没有饶他的意思,就那么两手插兜,站在窗边看着辛榕,慢条斯理地说,“我等你起床等了一个小时,怎么还不能一起吃个早饭了?”
说着,勾了勾手指,意思让辛榕过来。
辛榕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慢慢挪了两步,没到邵承昀跟前就停住了。
“对不起,邵总。”他说,“我的手机闹钟今早没响。”
顿了顿,他又道,“这样行么?您点了餐我给您送来。或者您去餐厅,我还是做我的本职工作,给您服务。”
辛榕这么一说,便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了。
邵承昀知道他顾虑什么,盯着他看了会儿,最后没再坚持同去餐厅,只是告知他,“你的工作已经安排其他人去做了,之后几天不必去餐厅上班。”
——还是那种不容商量的口吻。辛榕听后有点没辙,知道自己不能一再违逆这个男人,叹了口气,“好的,我知道了邵总。”
辛榕心里是窝着火的,奈何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
他也搞不清楚邵承昀到底对自己是什么企图。他毕竟还是太年轻了,阅历也浅,不是邵承昀这种老狐狸的对手。
婚约一事,自从昨晚起邵承昀就再没提过,辛榕却不敢掉以轻心。
他提出要去顶层餐厅给邵承昀取现磨咖啡,说是比客房服务送来的衝泡咖啡好喝。邵承昀知道他另有打算,笑了笑没说什么,挥挥手让辛榕去了。
不用你懂
辛榕借着去餐厅的机会,回復了一些要紧的电话和信息。当他端着咖啡、麦片和几样烘焙点心走出餐厅,正好撞上孟冬林。
就在几分钟前孟冬林刚收到他回復的信息,内容很简短:冬哥,这几天我有别的工作,暂时不来餐厅了。
孟冬林也已经从祝经理那边听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情况,这时见辛榕穿着便装,端了一盘早餐急匆匆地走着,立即出声把他叫住。
辛榕脚下一顿,孟冬林已经快步到了他跟前。
“冬哥。”辛榕叫他。
孟冬林也很直接,“你去哪个房间?”
辛榕先是一怔,而后明白过来,故作轻松道,“我去做几天类似于贴身助理的工作,没什么要紧的。”
孟冬林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表情也严肃起来,沉声说,“辛榕,房子的事我听耿子说了。首付我帮你出行吗?就算我借你的,你慢慢还。再遇上这种单独服务的事,你就麻溜地拒绝。”
孟冬林一席话说完,辛榕脸上的神情也变了变。
这时正值客人用餐时段,来来回回有不少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辛榕端着餐盘,盘中的咖啡还腾着热气,回应孟冬林之前他一度往门边让了让。
孟冬林伸手去接他手里的盘子,说,“我帮你拿着。”
辛榕没给他,反倒又退了一步,看着孟冬林,“冬哥。”他笑着说,“你千万别,房子还是让我自己想办法。这首付我心领了,谢谢你。”
孟冬林性情爽利,听完这种生分的话就有点不痛快,一伸手扳住辛榕的肩膀,说他,“你自己能想什么办法?平时你轮休最少、加班加点攒钱也就算了,有事情怎么不和我商量,客人提这种额外要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