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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带着讽意,道:“清河郡主不在府内,你将她一个人丢在外面,却说都好?”
杨简道:“这边的事办好了,她那边自然一切都好。”
宋既明道:“王府里的密信被押着,赵兴发在外面跑了,娄县的矿井一查就明白,这位却完全不急。阁下如何知道,清河郡主那边,就一定没有预备后手呢?”
他有些不屑道:“还是阁下认定自己是为陛下分忧除害,所以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凡事都不计后果、斩而后奏吗?阁下是认定自己不管如何放肆,陛下都不会追究罪责吗?”
宋既明心里明镜似的清楚。
今上在位,多的是想做却不能去做的事情,没有理由没有名目却看不过眼的事太多了,放在那里终究扎眼。
龙爪司不比其他官职,靠的就是这一套合心谄媚之术。他们背着一身臭名,去替今上做了这些事情,搏今上一个心满意足,再凭此给自己换点权柄荣华。
但这样的事,是做不长久的。
大昭立国绵延至今近三百年,龙爪司自设立以来,从不曾有哪一位指挥使,顺顺利利地在任超过十年的。
如杨简这般,已算长久。
宋既明当初没有背景,凭一身孤勇和不畏死的愤懑被人选中,送到今上眼前做刀。他心里不是不知道这个位子有多令人不齿,自己也并不认可,但为了自己那一点仇恨和不甘,他不得不如此。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慢慢和关系盘根错节的世家周旋,去走那条坎坷的纯臣之道。
宋既明去了翊卫时,的确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他也的确不解,那个原本意在翊卫的世家子杨简,那样年轻,怎么就心甘情愿去做了鹰犬走狗。
他听说过杨简在外的声名,心中除了愈发庆幸自己没去龙爪司以外,不是没有不解和不甘的。
他时常想起救过自己一命的谢惜。
他在想,杨家踩着谢家上位,而此人做起这些事如此如鱼得水,如何堪配谢十一?
而如今谢惜回来了。
一身脏污的杨简,怎么还敢伸手去留她?
圣上提拔寒门,杨简见多了宋既明这样自卑又自傲的心狠之人。
所以他那点不忿,在他眼中根本毫无遮掩。
杨简轻轻勾了勾唇,道:“是,宋都统如何会懂?因为我姓杨,所以哪怕是一条不听话的疯狗,也轻易杀不得。只要我的牙够尖,爪够利,这点放肆,陛下是会容忍我的。”
他起身,轻轻掸了掸衣摆,道:“宋都统不必忧心什么原之琼了。如无意外,陛下的回信很快就到,你我也不必这般相看两厌地守在同一处了。”
他转身走了出去,宋既明看着他背影,起身将茶尽数倒在了盆栽里。
所有人都等着上京的消息,可第二日一早传来的,却是一个不妙的情况。
娄县那边矿井坍塌导致多位百姓丧命的消息,突然爆了出来。
百姓们得知自己家人死去多日却尸骨无存的消息,一时民怨沸腾,连带着多年前铁矿开井坍塌致人丧命的消息,也一并被人重新提起。
虽有官府声明,却毫无作用,娄县县衙里几个经手此事的小吏全都没有放过,一来二去,居然真将端王的名字翻了出来。
于是只短短一日,到了晚间,王府的大门前,居然有胆大的百姓,来扔了鸡蛋烂菜,泼了牲血。
端王门都不出,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勃然大怒,让人出去将这几个胆大泼天居然敢如此藐视亲王的百姓找出来杖责。
这话是传给人了,但至于是谁做了这些事,却一个也没找到。
兵贵神速,龙爪司每每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打人一个猝不及防,全是因为他们有一条飞快的传信路线。
这次也一样,又熬了一日,上京的回信便到了晋州。
今上同意了杨简的搜查,并要求宋既明在旁监督,同时专门另写了一封信,安抚了端王的情绪,无非就是那套话术:你是我最依赖信任的弟弟,我是绝对没有怀疑你的,但这个事闹得很大,不查清楚给一个明确的交代是不行的,希望你体谅体谅哥哥我,配合一下,这事之后我会补偿你的。
外面的情况已经变成了这样,今上又给了旨意,端王再也没有办法,只得同意杨简与宋既明搜查。
二人俱是一副客气模样,还不忘同端王致歉,仿佛自己只是领命行事,好像外面闹成那样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但是书房打开,却没找到他们想见的东西。
外面的桌案书架上,仔细搜了一遍,自然是什么可疑的东西都发现不了的。
那处密室倒是还在,也毫无问题地顺利打开了,但里面只放了些珍稀书画之类。
端王跟在他们身后,看见他们沉下来的脸色,笑道:“本王这几幅书画,都是四处淘来的名家遗世之作,爱若至宝,平时不愿挂在外面,所以只收在这里头,只偶尔拿出来看看。二位,没什么问题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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