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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拦着您。”
傅瑜回身看他,缓缓道:“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扈蹊挑眉,轻声问。他抬眸看人的时候,浅淡的琥珀色眸子紧紧地盯着傅瑜,像是荒漠中傅瑜远远见过的飓风一般,要把人的魂魄都吸引过去似的。
傅瑜道:“南阳长公主是我表姐,我与她自幼相识,关系匪浅。淮阳长公主和南阳长公主姊妹情深,虽近二十年未见,但每年彼此都仍旧寄物写信以慰思恋。这件事,郎君作为长公主独子,想必还是知道的吧?”
扈蹊闻言,神色恍然,似在追忆,他点头。
傅瑜默默地盯着他的面容,道:“我前段日子也收到了五娘子,哦,也就是南阳长公主的来信,说是有感长姐逝世,心下颇为伤怀,想拿几件长姐生前用过的器具,托我办理完这件案子后,运回永安,也好让她借物思故人。”
“既如此,蹊自是没什么好阻拦的。及至郎君办理完碎叶河的事宜,我就遣人将母亲房中生前曾用过的几样摆件,收拾好之后托付于郎君。”
傅瑜还是摇头:“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让郎君亲自来做呢?扈府家大业大,郎君此时又只孤身一人,想来忙着父母丧葬事宜就已够焦头烂额了。这种小事,就托我来办就好啦!而且说到睹物思人这种事情,我倒觉得比起死气沉沉的物件,反倒是活生生的人讲起往事更能让人慰藉一番。”
“……郎君的意思是?”扈蹊的神色终于变了几变,颇有些诧异的看着傅瑜,却见傅瑜嘴角带笑的看着自己,模样十分真诚。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小郎君的表示,想来你是不会拒绝我的,对吧,蹊儿?”傅瑜继续说,他说这话的时候,倒没有嬉皮笑脸的意思,反倒是正气凛然,装得一副德高望重的长辈的模样。
扈蹊的神色变了几变,最后竟是气得拂袖,转身就走,他走了没几步,背对着傅瑜又道:“郎君既是对案情有所怀疑,直问就是了,何必如此作弄戏耍于蹊?”
傅瑜一脸诧异的模样:“哎,我何时戏弄小郎君了?不对不对!扈郎君,你方才说本官对案情有所怀疑,你怎么会这么说,难不成……你是做贼心虚么?”
扈蹊这次气得真的拂袖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管家在屋内接待傅瑜和斐凝。
斐凝见这般闹剧,嘴角也是缓缓勾起,及至傅瑜吩咐管家去请淮阳长公主身边的老人,她才道:“去岁你查永安的乞儿拐卖案时,也是像现在这样油嘴滑舌吗?”
傅瑜回身看她,也笑:“阿凝这话可就冤枉我了,不对,细说起来该是冤枉朱然大哥了。朱然大哥作为大理寺少卿,那可是办过多起大案的人,有他在,那可是什么疑难诡事都逃脱不了他的法眼,再加上他手底下人能干,人证物证查的那叫一个全,稍加激怒就能让犯人全招了。”
“我不过也只是学了他的一个皮毛罢了。”傅瑜叹气,随即又扬起头,“别管方法怎么样,最后有用就成。”
傅瑜和斐凝在扈府见到了淮阳长公主身边的旧人,都是些二十来岁的侍女,能近身服侍公主的也不过是少数的八|九个。待得傅瑜和斐凝问起公主和驸马乃至扈蹊的事宜,她们说的不少,但大都是些日常琐碎事宜。
幸而傅瑜和斐凝从不少案卷旧宗上学了一点,那就是,不管什么案子,有时候这种日常琐碎事宜,恰好就是破案的关键。两人不厌其烦的问。
问及公主和驸马的关系,侍女们的口径基本一致,和傅瑜差人打听到的和了解的也差不多,无怪乎就是成亲多年,公主与驸马仍旧不合。但傅瑜想知道的却不仅仅如此,他推断扈蹊并非扈镜诚的亲生子,这种结果就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扈镜诚做了近二十年的绿帽子驸马,还有一种则是此扈蹊非彼扈蹊。但是第二种情况,要想将一个年近二十岁的公主之子调换,这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先且不说扈蹊这近二十年来又没有出过远门交过什么朋友,就说扈府上下百来号仆从,乃至碎叶河城里的一些名流,就不可能认不出淮阳长公主和扈镜诚的独子。
而傅瑜之前差人打探的消息也都是扈府近日来也并没有大批量的辞退下人,扈府小郎君扈蹊这十几年的社交也很是正常,虽然扈家郎君不爱带着他前往外地,但一些必要的场景,还是少不了这位小郎君的,见过他真容的人不少。许是因了碎叶河是多国交界之地,深眼高鼻的人并不少见,他们并不觉得扈蹊长得并不像淮阳长公主和扈镜诚的儿子,也许是因为长公主毕竟是大魏长公主,他们这些人没有胆子说。
不管怎么样,有一件事是确认了的,扈蹊确实就是扈蹊,并没有谁来了个狸猫换太子。而且,依着扈蹊对扈镜诚的态度,他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更多别的问题,这些侍女能回答的就很少了,傅瑜和斐凝在扈府待了许久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正当傅瑜要铩羽而归之时,他突然想起一个事,随后叫管家唤来了淮阳长公主身边跟着的一个老娘子。
正如南阳长公主身边也还跟着她幼时的婢女做管事一般,身为长姐的淮阳长公主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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