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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然。
江衍突然发现,他曾经调养过的那些漂亮女人,在他的复仇游戏里,替代安然扮演娼妓的角色,总会逐渐从浪荡妩媚,变得惊恐失措,再到追悔莫及
最后的最后,她们都会伤痕累累的跪着,趴着,或者躺倒在溅了血的地上哭泣着哀求,后悔为了那一大笔钱去接受看似温和斯文男人的调情,而这段经历将会成为她们后半生永驻的噩梦。
江衍找过许多与安然相似几分的替代品,
权当一次性的解压玩具,买来后就会狠狠拆碎,钱货两清,他不觉得有什么亏欠。
当然也有过几个自恃貌美,不畏惧他的心理扭曲,试图挟他的女人
被他叫人捉了,杀了
也算是成全了她们趋之若鹜的愚蠢妄念。
江衍的手早就沾满了血,洗不干净了,根本不会在乎那些人的死活。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他失措的意识到
那些确实已经极美的女人,在安然面前却还是及不上她零星半点。
她的眼睛,她的躯体,她的喘息,她的汗渍,她的鲜血,她的苦闷,只要是与她有关的一切,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都让江衍抓狂到难以克制。
他平日里控制住的所有情绪,就会好似火山喷涌一般,猛地炸裂了山口的阀门,热辣的涌进他的大脑,数十倍,数百倍又数千倍的把刺激无限放大。
安然像是一个起爆器,狠狠地插在了他的心口,随时能要了他的命。
这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
安然确确实实,美的清冷怜人,美的干脆利落,那本该是滑稽丑陋的惨相却在来回之间变得欲媚张弛。
江衍并不满意她的模样,他收了手。
安然很难缓上气儿
她就是咳不出声来,嗓子眼一团黏腻,带着少许血沫子的腥甜,刺痒激痛。
这漫长的让她豁出命去的把戏,让她的精神出现短促空白,
那些被她埋藏深远的画面,像肮脏黢黑的小虫,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大脑中枢;又像是穷凶极恶的悍匪,生猛的踹开了被她锁上的记忆大门。
安然真的忍不住要发笑了,发笑到挤出眼泪来。
那些丑恶的东西,注定是烙在了她骨子里,钻进了她的骨髓里,不断糜烂发臭。
是就连她以后化成灰,也必须得跟她装一个盒子里的东西了。
可这有什么办法呢?
孔文山尽力了,她也努力了
创伤的灵魂,终究没能得到救赎。
4刺
每个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可能是具体的,也会是抽象的。有的人怕蛇,有的人怕黑,有的人怕鬼,什么都有可能,程度各有深浅。
不那么严重的话并不会影响生活,但要是严重了,就得去看看心理医生,尝试些脱敏治疗。
恐惧症的产生,可能是由于长久的压力造成的情绪积压,或者是曾经发生的创伤造成的刺激,各种复杂因素导致的心理病症并不容易难解决,伴其一生也难以好转,运气再差点还会愈演愈烈。
安然就是那个总是不太走运的人。
例如极端怕虫的人
他们自己也清楚地其实知道渺小的虫类不能把自己怎么样,甚至一巴掌就能拍死一大片,但有严重恐惧症的人在面对突然出现的昆虫是会应激的。尖叫,逃窜或是大哭大闹,在那一刻他们无法克制自己的肢体行为,放空了大脑,本能的因为恐惧而感知迟缓,呼吸急促,引发一系列的肌体反映,需要调整很长的时间才能回到常态。
这不是他们的矫情,是真切的无法靠意志控制的心理疾病。
安然的恐惧症,压力和创伤的因素兼有,她惧怕与人的接触,更别提亲密接触了。
这个病症的糟糕程度在她二十四岁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那时候,她看到那些朝自己走来的人,就像怕虫的人看到虫子正在朝他们爬过来一样。
明明只是友好的握手却让她觉得是无数只手摸上了她的手臂,让她作呕不止。
愈发严重的病况让她闭门不出,刚刚接手的江家事业也一塌糊涂,她只能把自己锁在房子里猛灌烈酒,放声大笑又放声大哭。
她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去疯人院陪伴沈柔茗左右了,每当这么想,她会狠狠的甩自己两个耳光,还要骂上自己两句,好让自己清醒点。
这些事情只有孔文山知道,孔文山是昌州最出色的医生。
从某些方面来看
他也是唯一理解安然一切疯狂举动的男人。
所以,近年来外界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她的各色情色绯闻,又或者江衍对她出卖肉体勾结奸党的控诉,都并不属实。
但要再往前说,或更早,她出卖肉体色相倒是确有其事的,说她是下贱的娼妓都不能算是冤枉,但怨不得她,怨不得她。
为了赖活,安然什么都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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