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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这回话锋转回他自己,子夜听完怔住。
谭天明听八卦一般问,“哪里的话?”
陈纵仔细想了想,“我一直觉得他很冷漠,对我这便宜妹妹爱答不理的。”
谭天明哈地笑了,“他对谁不冷淡?不冷淡不子夜。相信我,他死要面子,私底下看你节目,情绪起伏很大,不知多关心你。”
子夜回忆了一下,总觉得他描绘的画面和自己有点出入。
陈纵也讲,“我想象不到他会‘情绪起伏很大’。”
“你知道他擅长什么?擅长强撑。人前冷面男神‘陈老师’,人后,躲在公寓偷偷抹眼泪——这谁能想象到呢?”
这场景将陈纵逗笑了。
子夜莫名看了谭天明一眼。
谭天明扫码买单,看看表,“下集快播了。”邀请两人,“要不要去我公寓一同收看?”然后冲陈纵讲,“参观子夜‘情绪起伏很大’。”
不及子夜出言阻止,陈纵一口答应,“那自然好。”高高兴兴跟上,很自觉地坐在后座,问了句,“天明哥公寓在哪里?”
车一启动,自动播放经典华语老歌。
谭天明答:“罗湖口岸附近,约莫半个小时。”没听到回响,透过后视镜见陈纵笑得甜美,免不了又问,“罗湖怎么了,嫌太远?”
“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别人都说,早年你在罗湖买公寓,养好几个女朋友。是不是呀?”
前座两位男士都笑了。
谭天明道,“喂,喂喂,我像这种人?”
他不在意节操,陈子夜替他在意,出言撇清,“他做人还是很有节操,一次只交一个女朋友,两只手应该数得过来,只是不爱同媒体争论。”
陈纵接着问,“那我哥呢?这些年交几个女朋友?”
等红绿灯时,谭天明望向子夜,缓缓开口,“他呀……”
谭天明周围莺莺燕燕无数,对子夜感兴趣的很多,鼓起勇气尝试主动接触他的也有,无一例外无疾而终。
有个厉害的,曾回来跟谭天明哭诉,“……他(子夜)养不熟捂不热,像口黑洞洞深不见底的深隧,无论投什么下去,永远听不到回响。”
谭天明那时心想,哇塞,“性冷淡”也能讲得这么清新脱俗。
于是今天,谭天明也将这三个字原封不动转述给陈纵:“性冷淡交什么女朋友。”
陈纵了然,“也是。他看着精气神不好,多半亏虚得厉害,总觉得那方面可能满足不了女朋友。”
这回换谭天明幸灾乐祸,笑得方向盘差点握不稳,在肩上揩眼泪,威胁子夜,“你不辨解点什么?或者给点封口费我,不然明早头条见。”
“我拿什么辩解?”子夜眼疾手快,一瞬把稳方向盘,一面替他留意着车流,眼底也隐有笑意,“你该好好看路,我这阵子还不想死。”
“哥哥是斯文人,我们别逗他了,”陈纵也开口,“我随口胡说,他还是很强——”
“小姑娘口无遮拦,”谭天明忙笑着打断,“这种事才不兴胡说了。”
不一阵到了公寓。
谭天明按亮密码锁,请陈纵先开门进,“烦请确认一下有没有金屋藏娇。”
陈纵毫不客气,钻进屋去,活生生巡逻队大队长。
谭天明站在门口,替她调了个客厅气氛灯,又叫ai将电视调频到恋综频道,转头问子夜,“喝点?”
子夜破天荒地爽快,“来。”
陈纵已乖乖在沙发上落座,专注等节目放送。
谭天明道,“零食在左手边柜子里,妹妹先看,我两喝一杯。”
陈纵远远答应:“那么给我也来点。”
谭天明拉开酒吧间,拧开一支威士忌。
子夜目不转睛看着他的动作,“喝这么大?”
谭天明不响,拉开冰柜,往棱格纹的三只杯子夹入非圆即方的冰块,先倒了杯,拿去客厅给陈纵。
陈纵低头嗅闻了一下,“强尼走路英皇乔治!”(johnnie walker kg e bel)
谭天明闻之心中一喜,忽然明白周正歧听说有人和自己一样喜欢《借月》的那种惊喜。
音响声音开很大,谭天明以此作掩蔽,和陈子夜在酒吧间闲聊。起初他闲话家常,东一句西一句,从绣球掉毛到他看跑马赢了一万块,简直琐碎至极。每讲一句,就看一眼子夜脸色,期望他能提起某个话题。
岂料子夜无比沉得住气,来什么接什么,任何话题都与谭天明讲得其乐融融,任何鸡零狗碎,都能有点不知哪里来的自身体悟可讲。
谭天明骑虎难下,渐渐乱了阵脚,小心翼翼看子夜,宛如一条做错事的老狗。
子夜心有所感,放缓语速,适时停下,安静地等。
谭天明闷下半口酒壮胆。
他本就有心事,立刻有些上头。
仍还记得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