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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然也拱手笑道:“王兄,多日未见,没想到你比上次还精神了不少。”
这王姓汉子咧嘴笑道:“祝贤弟好眼力!这是自然,我……”却是看了眼傅瑜,笑笑,悄声对朱然说了一句:“你懂的。”
朱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两人这副打哑语相处甚欢的模样,外加上同样魁梧的身材体积,倒还真像一对兄弟了。
王姓汉子领着朱然和傅瑜进屋,赖五和覃九本也要跟进去,却只进来了覃九,另留赖五在外打探消息。屋内一股凉意,却是四角摆了冰盆,空中一股清幽的脂粉味挥之不散,却并不似楼下那味道浓重的让人想打喷嚏,而是让人觉得心生旖旎。傅瑜抬眼望去,就见着屋内立着四位风姿绰约的美人,却是或抱着琵琶,或在一旁温着酒,或相伴富商身侧。
屋内还坐了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却是一人一个美人身侧伺候着,身后还满满的站了四五个环胸而立的小弟。这两人围着赌桌而坐,王姓汉子忙把傅瑜和朱然也引了上去。
傅瑜原以为众人合该寒暄介绍一番,却没料到没人开口,上来便有人问:“可还是王老板坐庄?”
又一人问道:“这次我们赌多大的?”
王老板笑眯眯着指了指朱然,道:“这次祝贤弟领了新人来,咱们先问问新来的小郎君想怎么赌。”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傅瑜清了清喉咙,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剧本念道:“小弟初来乍到,不知详情,不知诸位郎君怎么个赌法?”
一人道:“赌金银、珠宝、古董、字画、房契、钱庄,都可,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限的。”
傅瑜皱皱眉,佯装无趣的样子。
朱然忙道:“诸位见笑了,我这位小郎君初次离家,赌什么都无所畏惧,只是我觉得,得先给他来点猛料。”
见了傅瑜一副惊愕的模样,另外两人哈哈大笑,一人道:“即使如此,我身侧这位美娇娘既可作赌注,若我输了,把铃娘赠予你也无不可。”
傅瑜满脸惊愕,面露不喜,这下不仅仅是装的,更是真的了,朱然道:“可别,我这小兄弟未婚妻子还未过门,他对人家一往情深的,我们可不好做这般棒打鸳鸯的事情。”
“这么说来,小郎君还是个雏儿了?”一人哈哈大笑道。
傅瑜这下是真有些不耐了,朱然又道:“诸位郎君可真是说笑了,我这位贤弟在女色上甚浅。”
两人又问傅瑜喜好什么。
傅瑜照着剧本道:“平日里不爱好诗书,唯好些拳脚功夫,只是府中家教甚严,不得打骂奴仆,只得在外面的武馆与人切磋对练,却每每被打的心下不忿。”
王老板迟疑了一下,便道:“若是如此,赌注我心下已是有数了。”
如此,才进入正题。傅瑜和朱然皆是精神一震。
一个汉子道:“原来小兄弟好这口,这没什么大问题,我见过更令人难以——”却是突然又捂住了嘴,讪讪的冲两人笑笑,摆手罢了。
另一个汉子道:“我们这儿有些小童,若郎君喜欢,拿来做赌注倒也是无妨,只看郎君要多少罢了。”
“你们是做牙行生意的?”傅瑜问道。
两人相视一笑,道:“算是吧。郎君买回这些小童,自可养在外宅,平日里打骂皆可,若是不小心废了,也可交给我们弟兄处理。”
傅瑜有些迟疑。
按照大魏律法,牙行可贩卖人口,却是卖给大户人家做奴仆,或是卖给教坊,甚至卖进宫里。这些牙行,皆在官府造有册子,人口往来皆有实录,甚至因着前几年律法的颁布,就连每年的贩卖数量也有了限制。而经由牙行买进来的奴仆,在官家有册子,虽属于私奴,却也是主家不得打杀的,若闹出人命官司,主家也有惩治,状况严重者,朱家甚至会赔命。当然,这样的律法对于章金宝这样府邸出身的人有一定的限制性。
傅瑜当然知晓两人并非牙行中人,虽然同为人贩子,可牙行的人口来源清清楚楚,他们却是私贩。这些人从全国各地拐卖来人口,而后进行私下的人口交易,而这锦绣坊的“赌人”,就是他们“销货”的一种方法。
朱然耗费两月有余,花费了大量人力精力物力,也只能找到这么一个窝藏点。
傅瑜迟疑片刻,随后一甩扇子,却是应了。
他以金银为赌,两个汉子以小童为赌,一人抵做二十银子。
这价钱显然比牙行开价要贵得多,但此时双方已经默认“货物的”来源去路皆有人打理,故而竟然没人提出砍价。
双方开赌。
傅瑜凭借着临时抱佛脚学来的赌术,终于在输了三把之后赢了一局。
一百个小童。
傅瑜交出去六千两银子,买回小童的来路。
几人相互拱手告别,傅瑜跟着朱然出了屋子。
行至二楼大堂,赖五与朱然对视一眼,随后低头隐在人群中,另一个陌生的人出现,跟在朱然身后代替了赖五的行踪。四人后出了锦绣坊,摆脱后边跟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