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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歌不同,荆通出的题目甚至称得上“中规中矩”,完全严格按照“简单、有点复杂、非常难”的标准模板来。
但是乐理和符箓……就让人有些头痛了。
只见乐理的卷面上书写着这样几行娟秀的文字——
请问《春江花月夜》之中共有多少变调?整首曲子营造了一种什么样的氛围?哪一段给你的感触最深,为什么?
孔子听到某首曲子之后,三月不知肉味,请问他听的是什么?
请写出一首符合望月怀远意境的曲子。
……
看到这里都还算可以忍受,直到白飞鸿翻过乐理的卷面,看到符箓的试题。
“……………………”
她默默合上卷轴,痛苦地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的崇吾峰主,丹修苏有涯。
如果说字迹反应了当事人的内心,那么她只有一句话想对苏有涯说——
看不出来啊,苏峰主,您的内心居然如此狂野吗?
白飞鸿久违的想起了修真界流传已久的逸闻——丹修的字不是字,是天书。
每个丹修的字,都十分难以辨认,据说这是因为过去丹修们要对自己的丹方保密,所以纷纷练出了一手只有自己与门下弟子才能认得出的狂草,别说一般人看不懂了,一个丹修都未必能看得懂另一个丹修的字。
而一个丹修还擅长鬼画符……不,是擅长符箓,这就让他的字体超脱了难以辨认的范畴,甚至成为了一种艺术。
白飞鸿果断将符箓放到最后,先从明经开始细细写起。
到底是前世已经学过一次的课程,更何况白飞鸿前世就是一个好好学生。是以在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温习之后,她基本上已经找回了自己的手感,下笔如风,那叫一个如有神助。
这让她很快便沉浸了进去,将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上面。
昆仑墟的试卷上似乎也施加了某种秘法,每次解答完一道题,白飞鸿都会感到自己脑中的知识变得清晰了许多,像是镌刻在脑海中一样。这是一种格外玄妙的感触,让她理解了为什么年关大考对于昆仑墟来说如此重要。
灵力自然的从笔尖流淌,汇入卷轴之中。
答完最后一道题,她放下手中的笔,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腕。
不知为何,她有种奇异的直觉。
自己这一次,或许会拿到非常不错的成绩。
当白飞鸿在学堂里对着试卷运笔如飞的时候, 太华峰上,希夷正伫立在殿前,无声远眺着终年不绝的风雪。
“嘶, 好冷好冷——”
蛮蛮从窗外飞进来, 哆哆嗦嗦地落在希夷肩头, 呼啦啦一通乱转, 抖落掉满身的冰雪。见希夷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它好奇地抬起头, 蹦蹦跳跳朝外看去, 殿外风雪交加, 一切都隐没在涌动的灰白之后,让人看不清希夷究竟在看什么,但蛮蛮还是故作明白地点了点头,支起单边翅膀,拍了拍希夷的肩膀。
“在看白丫头考试啊?”它搂住希夷的脖子, 十分哥俩好地往那一靠, “我懂,到底是你第一个徒弟, 放不下心也是正常的。不是我说, 你居然连年关大考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白丫头, 你这师父做得也忒失职了。”
希夷稍稍朝这边偏了偏头:“年关大考……很重要?”
蛮蛮看起来恨不得抽他一翅膀:“废话!对新入门的弟子来说这就是一年里最重要的事!作为称职的师父你应该早早帮弟子准备温习!结果你居然通知都没有通知!我的老天,别说白丫头,我听了都想当场昏迷!”
希夷无声地将头转了回去, 没有对蛮蛮的说法做出任何评价。在他的沉默之中,蛮蛮反而变本加厉的唠叨起来, 它放开希夷的脖子,从他肩膀的这一端蹦到那一端, 嘴里还在叽叽喳喳念个不停。
“你忘了白丫头的年关大考不说,居然还把云梦泽赶去山下的寒潭,那里可是连我都不敢下去的地方,往下飞一点就觉得骨头都要冻成冰渣了,你却把他整条龙泡进去,真冷酷呀真冷酷。要我说,你真不适合收徒弟,唉,要是没有我盯着,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把徒弟给养死了,没我在的话真的不行——嘎呜?!”
希夷轻轻捏住了细长的鸟喙。
“你太吵了。”他淡淡道。
“咕——!”
蛮蛮气得毛都竖起来了,整只鸟炸成一只鸟球。见它一阵噼里啪啦地胡乱拍打翅膀,单边翅膀都硬生生扇出残影来,希夷只好松开手,刚一松开就被气鼓鼓的鸟球球撞了额头。
“你这个蠢货——蠢货!我不要理你了!我去找云梦泽!不!我去找白丫头!”
蛮蛮扑棱着翅膀就要在希夷面前上演一出离家出走,但还没飞到窗口就折回来,用仅有的那一只小爪子刷地揪住了桌上的点心,被坠得往下一沉,却还是嘴硬地哼了一声,吃力地扑着单边翅膀往外飞去。
“这么好吃的点心,我一块也不给你留,哼!”
蛮蛮一转眼便飞出了殿外,希夷依然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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