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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佑宁从她进门就笑得没停过。

&esp;&esp;琴凳、琴谱和钢琴上原来的相框花瓶都收拾好了，玄关这里空出了一大片。斯南在客厅餐厅转悠了一圈，没发现什么贾青青的痕迹。

&esp;&esp;“她偷了钱以后就没回来过，现在我爸一个人住这里。”赵佑宁又笑了：“你想喝什么？不过这里现在只有白开水或者可口可乐。”

&esp;&esp;“可乐，冰的有吗？”斯南大马金刀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esp;&esp;赵佑宁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可乐来，倒了一杯给她。楼下门铃响了。斯南如临大敌地蹭地站了起来：“是不是你后妈来了？她会不会还想霸占你姆妈的钢琴？”

&esp;&esp;结果上来的是斯江。

&esp;&esp;赵佑宁问斯南：“先去你外婆家看小弟弟，再去美新好不好？”

&esp;&esp;“你就留在我们家吃吧。”斯江带着歉意热忱邀请：“我阿哥烧了一大台子菜，还有我也会炒一个虾仁，烧一个红烧大排。是我上学期烹饪课学的，来吧，来尝尝我的手艺？”

&esp;&esp;赵佑宁耳尖发烫，不敢看斯江，转头征求斯南的意见。

&esp;&esp;斯南看到阿姐主动追过来，心里已经很捂心（开心），再不用自己花钱请客，何乐而不为之？立刻连连点头：“她那个虾仁炒得真好吃，有螃蟹肉的味道。”

&esp;&esp;赵佑宁给赵衍留了张纸条，跟着斯江斯南去了万春街。

&esp;&esp;做了好几天参观道具的顾念小朋友正被陈斯好玩弄得不厌其烦。赵佑宁还没敢伸手，他就哇哇大哭起来，震得大家耳朵嗡嗡响。

&esp;&esp;“嗐呀，我孙子这中气真足！随他阿爹（dia爷爷）。”顾阿婆喜滋滋地颠着小脚跑过来，把顾念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摇啊摇：“当年你阿爹在静安寺路上看到前头要招黄包车的客人，隔着一条马路他都一嗓子喊住。客人都喜欢坐他的车，嗓门大力气就大，拉车拉得飞快。”

&esp;&esp;老太太笑眯眯摇上几下，顾念不哭了，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顾阿婆看。

&esp;&esp;“来，宁宁，你摸摸弟弟。”顾阿婆把孙子凑到赵佑宁面前，一脸期冀地笑：“宁宁你是神童，多摸几下弟弟，让小弟弟沾沾你的文曲星光。”

&esp;&esp;陈斯好个头矮，伸手一拽，只拽到顾念的小脚，被他一拉，顾念皱皱眉，蹬了蹬腿儿，又大哭起来。吓得赵佑宁才摸了一把小手就缩了回去。

&esp;&esp;顾阿婆气得转头给了斯好一巴掌：“不好拉弟弟的脚，拉成长短脚怎么办？”

&esp;&esp;陈斯好不乐意了：“外婆你坏，有了小弟弟就不要我了，我回阿娘家去了啊。”

&esp;&esp;“你个小没良心的狗东西，你回你回你回去，给你点颜色你还开起染坊来啦？”话虽然硬气得很，顾阿婆人却弯下腰来，把顾念送到陈斯好手边：“你不好老是偷偷摸摸戳弟弟小面孔，他会流口水的，摸一摸，轻轻的，对，这样他就不哭了，你弄得他疼了不舒服了哭了，外婆不说你说谁呢？”

&esp;&esp;客堂间里的一众人看着祖孙三个笑。周老太太走上去跃跃欲试要抱顾念。顾阿婆依依不舍地把孙子交给她：“托好头颈，托好腰。好好好，亲家母抱得真好。”

&esp;&esp;“啊哟，真是讲究。”周老太太也感慨：“当年生善让大哥的时候，我们被国民党追着屁股打，我呢，双手只顾着拿枪，她大哥是在篓子里长大的，哪里被抱过哦。后来善礼生下来，换我们追着国民党的屁股跑，手里拿的还是枪，善礼被丢在乡下养到四岁才接到我们身边，见了面根本不认识我们。也就只有善让运气好，生在和平年代，可惜我也没抱过，都是我家阿姨抱的——唉，小宝宝怎么这么小这么软这么轻。”老太太想到了周致远，一声叹息。孙辈她倒都抱过，但也没带过，都是媳妇们自己带的，抱也就是象征性地抱一下，想到以后能天天抱着顾念，老太太眼神都柔和了许多，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弯了上去。

&esp;&esp;“哟，砸吧嘴了。哈哈哈。”顾阿婆轻轻碰了碰顾念的小嘴巴：“找奶呢这是，怎么这么聪明，这才几天的小人儿啊，就知道找奶吃了，看看，他眼乌子来回地转，善让，善让，你儿子找你呢。”

&esp;&esp;善让接过顾念，到里间去喂奶，两个老太太如影随形跟了进去，交待陈斯好守在门帘外头，谁也不许进去。

&esp;&esp;陈斯好搬了个小矮凳，坐到门帘前，盯着赵佑宁看。

&esp;&esp;“不认识我了？”赵佑宁笑着问他。

&esp;&esp;“认识。”

&esp;&esp;“国庆节才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