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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阁下。这个交易您一定好好考虑,有问题随时联系我。”埃特还以为任务已经完成,所以笑得格外开心。
“阁下,伊尔西呢?我把他带走。”
伊尔西面无表情地静静听着,他已经换上了得体的西装,那双蔚蓝的眼睛仿佛发出悲鸣的大海。
他伸出佩戴腕表的手握住了通往地狱大门的金属银色门把。
与其让别人愚弄嘲讽地拖出来,不如留点体面自己出去。也算报答白榆昨晚相救之恩了。
随着门缝越来越大,一道讽刺的声音刺穿凝滞的空气,遁入伊尔西麻木的大脑:
“跟你走?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伊尔西的动作戛然而止,一颗心不知名地乱跳了几下。
门外,白榆不知道什么站起身溜达到了客厅的陈列柜,那里面放着一些书籍和伊尔西的照片,最中央还有一枚“126星救援勋章”。
金桂环绕利剑上面写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
白榆的声音不大,但整个别墅中的两虫一统听得异常清楚:
“蒙格利是我揍的,萨满是我撞的,伊尔西不可能和雄保会走,至于你。”
白榆抽出展柜中的一柄利剑,银白色的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噌”的锋鸣,泛着寒意的长剑直指呆傻在原地的埃特,他笑意不达眼底地道:“赶紧滚。”
埃特是那种帝国最常见的窝囊雄虫,他这一辈子只对雌虫会挥舞过那些专为雄虫体质定制的刑具。
他没出过主星,没去过战场,更没握过什么真正的武器。此刻看着居高临下的白榆,吓得腿肚子不禁抽搐。
“阁下,阁下,你你”他语无伦次一方面害怕,一方面憋屈。
他没想到还有雄虫和雌虫一样狡猾,也没想到这只高等雄虫翻脸比翻书还快,一点面子也不给雄保会。
“白榆,我可是雄保会派来的。”
“然后呢?”白榆已经不耐烦了,科研人的时间观念极其强,他的每一分钟都很宝贵。为了确定点东西,已经浪费了他不少时间。
“废话真多。”白榆面无表情地长剑一挥。
“唰。”
银光闪过,埃特身上的衣服自中间整齐开裂,露出了他圆滚的肚腩。
“啊啊啊啊啊啊!”埃特看着又举起长剑的白榆不亚于看见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他撒开腿用尽毕生最快的速度逃离白榆的视线。
“哈,真不经吓。”白榆看着连滚带爬的埃特发出一声嗤笑。
他自言自语着将长剑收回刀鞘。“一会还得和伊尔西说一下,借了他的剑用一用。”
“咔擦。”剑入鞘,屋门也同时完全推开。
白榆听到了背后的动静,一边转身一边邀功般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不要担心”
“哈?”白榆看着穿戴整齐的伊尔西发出疑惑:
“你要出去么?”
“但是你该涂药了,要不先脱下来?”
伊尔西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白榆,看着身影向他而来,从远及近,从清晰到模糊。
“你……”
白榆有些慌,他小心翼翼地摘下伊尔西的金丝眼镜,发现那双蔚蓝色的桃花眼泛着朦胧的水雾,将平常的冷静与克制冲得一干二净。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伊尔西,仿佛满是裂纹瓷器,一碰就会碎掉。
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伸出手,蜷缩,又收回。
最后鼓起勇气轻轻地碰了碰伊尔西泛红的眼尾,“别哭呀,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
“是我之前语气太凶了么?我改。”
看着白榆担心又内疚的眼神
伊尔西缓缓闭上了眼,眼泪浸透睫毛,仿佛被雨水打湿的蝴蝶,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拥抱。
他心中荒草丛生,但白榆像一团从天而降炽热的火焰,大火燎原后在贫瘠的土地种下一朵花。
很丑吧
白榆站在原地,没有问伊尔西为什么换上西装,为什么情绪失控。他只知道从昨晚到刚刚伊尔西一直提着心吊着胆,没有一刻是真正安心的。
他该发泄一下的。
伊尔西的背后是硕大的落地窗外,透明的玻璃外是渐渐西斜的太阳,金灿灿的阳光在地平线处变暗再缓慢过渡为大片的橙红,最后在与天际交汇处晕染出神秘的紫色。
他闭着眼,浑身小幅度颤抖着,孤零零地站在画的中央,单薄而又美丽。
不应该这样。
白榆看着本该称得上艺术的画面,心底却生出一股酸涩,他记忆中的伊尔西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是自信的、明媚的、桀骜的,像八年前那样。
蜷缩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探出,在稠密的氛围中反复踌躇,袖口被一遍遍揉得微皱,他最终还是没忍住,缓缓上前一步抱了伊尔西一下。
他动作很轻,仿佛害怕惊扰了蝴蝶,他也不敢用力,他还记得伊尔西后